听过贝多芬的雄浑,巴赫的严谨,舒伯特的恬淡,每一位的作品都有其特点,都带给人们不同的启发,然而,也许是缘分,最能让我为之魅力倾倒的,还是乔治•比才的著名作品“卡门”。
天生热爱自由的吉普塞姑娘卡门,邂逅了认真而单纯的青年军官何塞,他对她一见钟情,为她放弃了家乡的未婚妻和自己的前途,甚至宁愿堕落成为犯罪者和卡门待在一起,然而卡门却渐渐看不起留恋宁静乡村生活的何塞,爱上了英俊的斗牛士埃斯卡米诺,何塞从探望母亲的旅途回来时知道此事,赶往斗牛场去寻找卡门,企图挽回她的爱情,却遭到了她的拒绝,嫉恨交加的他用匕首刺死了卡门,让她无法再爱上别人论文。
这是一场爱情悲剧,由于两人完全不同的爱情观念导致,卡门是自由的,自由的生,自由的死,自由的去爱,如果不再爱了,就彻底的离开论文。
这就好像比才的音乐,奔放火热,挥洒自如,没有所谓的既定规律,没有俗套,饱含着对音乐,对生命,对爱情的热情。
从序曲中的进行曲就可以听到这样的热情,这是一段大家耳熟能详的音乐,作为斗牛士比赛之前,依仗队进场的音乐,大家可以感受到浓厚的西班牙式热情的感觉,几乎都能看到仪仗队踏着整齐的步伐,穿着火红色的制服进场,周围的人们欢声笑语,拥挤着,吵闹着,年轻的姑娘掂着脚尖想要越过人群看到更多,孩子们拍着手笑着,男男女女的眼睛中都带着节日般的欢快色彩论文。
然而这段音乐在最后却有一些不详的旋律,似乎是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如果知道整个故事的情节,就知道这是对卡门最后死亡的暗示,暗示故事将以悲剧结尾论文。
这一部分并不是我最喜欢卡门的部分,我最喜欢的,却是卡门出场时那首《哈巴涅拉》舞曲,几乎可以让人看到卡门摇摆着纤细的腰肢,舞动吉普塞裙摆,赤着足,娇媚万千地走向何塞,向他唱起吉普塞的爱之歌:
爱是不被驯服的野鸟,是流浪的吉普塞人,休想把它关在笼中,我从来不懂所谓的规则,如果你爱我,你就要小心……
我也可以感受,何塞几乎要停止的呼吸,卡门的魅力是一种不可言喻的,野性的,邪邪的,却又是率真的美,就好象一朵绽放的野花,没有仔细的雕琢,甚至有些粗枝大叶,但那鲜艳的颜色,奔放的气息却美得让人窒息论文。
就我认为,这段曲子只有小提琴才能真正表现到极致,听过歌剧,却似乎并没有完全把那种任性的,自由的感觉表现出来,而且,这段小提琴也不该被套上太多的定式规则,应该随着演奏者的感情自由流动,只有真正理解卡门的人,才能让人听到卡门的灵魂论文。
这是一段我认为每一个音符都无比生动的音乐,喜欢高音部分颤抖而任性的音符,也喜欢低音部分决绝而有力的音符,就好像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共舞,女子代表高音,纤细而柔软,男子代表低音,强硬而有力。这也是卡门性格的不同侧面,我想,她拥有女子柔软而娇媚的一面,以及男子坚定而宽广的一面,她的心中热爱的东西不仅仅是爱情,还有自己,有生活,更有自由。她就像一座永远望着天空的雕象,永远追逐着前方的东西,没有人能阻止她的脚步,没有人能让她放弃自由。
我在听这段音乐的时候就好象自己成为了卡门,她的喜怒哀乐像融入了我的血管,她的梦想,她的爱情,她的一切,都似乎成为了我的。不是生,就是死;不是爱,就是恨……
之后到达第二幕,在一个小酒馆中,卡门为人们唱《吉普塞姑娘之歌》,这里也是她的魅力集中展现的地方之一论文。
舞曲开始就是热烈的,然而越到后面竟然还愈加热烈,每一个音符就像跳舞一样,用极快的速度,飞快地跳动,飞快地旋转,让人几乎忍不住跟着节奏开始用脚在地上打拍,甚至想要跟着音乐舞动。
也许因为我的性格,总喜欢平民的音乐,那种热情直白,个性突出的音乐才能打动我,这样一来,所有的西班牙舞曲,吉普塞人的音乐都让我倾心,尤其是卡门里的这些舞曲,能让我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都跟着兴奋起来。
斗牛士埃斯卡米洛也来到了酒馆,为大家唱了一首我们如今非常熟悉的歌曲:斗牛士之歌,相信几乎所有的人都听过这段熟悉的旋律。虽然我并不喜欢,总觉得在音乐中有太多斗牛士自吹自擂的感觉,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段充满力量和自信,感染力很强的曲子,仿佛看见埃斯卡米洛英俊的相貌,高高坐在人群中,带着自信而迷人的微笑,像人们诉说着一个勇敢的斗牛士一往无前的精神。
卡门爱上他,也是无可厚非的,她本来是一个追求热情生活的女人,她仰慕勇敢的人,仰慕精彩的生活,何塞给她的承诺,并不能让她着迷论文。
对于何塞来说,他也是用生命来爱着卡门的,只是,他的爱就是一切,是一生一世的相守,他无法容忍卡门的背叛,无法理解爱情的易逝。
最后的最后,卡门死了,死在一个最爱她的人的怀抱之中,虽然说是悲剧,却似乎看到一些并不让人只是流泪叹息就完了的东西,在我眼中,卡门没有死,她的灵魂绝不会死亡,反之,脱离了这个纷繁的世界,脱离了束缚自己的肉体之躯,反倒是获得了更加辽阔的自由天空。她就好象风,任性地前进,就好象野鸟,在天空无拘无束地飞翔。
一个人的思想,灵魂应该是丰富的,我认为,就好象音乐一样,应该伸开双臂去拥抱整个世界一切的一切,爱情不是全部,悲伤不是全部,什么都不是全部。音乐应当是自由的,就好象卡门一样,不应被世俗的东西所控制,不应被人为地机械地去生产,而是跟着作曲家的灵感,跟着他生活的脚步,跟着他的心灵产生的论文。
比才的这部作品初演时,并没有许多人理解,所以只换来冷淡的反映和一些评论界的微词,他也应大受打击而因心脏病死于巴黎。同年十月,“卡门”在其友人稍做修改后,于维也纳演出大获成功,比才却没有机会听到了。
然而我想,尽管如此,今天有了那么多懂得卡门,懂得他音乐的人对他的倾听和理解,一定能够让他的灵魂得到满足吧。
就像读书能和千年前的作者交流一样,倾听卡门,让我和200多年前的比才,有了一次无比幸福的交谈。
他的作品是精彩的,让我听到了卡门的灵魂,听到了音乐的灵魂,听到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