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空间句法理论解读牟氏庄园

　　摘要：本文运用“空间句法”理论对具有“民间小故宫”之称的牟氏庄园进行空间分析,解析庄园空间结构，了解庄园各部分空间的可达性及可理解性，探寻潜藏于鲁东民居建筑表层平面形态背后的深层结构特征。
　　关键词：牟氏庄园，空间句法，可达性，可理解性，空间结构，鲁东民居
　　
　　空间句法理论(SpaceSyntax)是由英国伦敦大学(UCL)的BILLHILLIER教授等研究发展的“一种关于反映空间客体和人类直觉体验的空间构成理论及其相关的一系列研究方法。”⑴具体来讲它是通过对人居空间结构进行量化描述，研究空间组织与人类直觉体验之间的联系，并在此基础上了解社会和经济因素是如何逐步影响并形成空间的。⑵
　　本文尝试运用空间句法理论对山东烟台栖霞市牟氏庄园进行空间分析，以全新的视角对鲁东明清民居“潜藏于建筑表层平面形态背后的深层结构特征”进行探索。对平面结构的解读
　　1.1单元结构分析
　　牟氏庄园坐落于栖霞城北古镇都村，始建于清雍正年间，占地两万平方米，是中国北方规模最大、全国保存最为完整、最具典型性的封建地主庄园，1988年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被诸多专家学者评价为“百年庄园之活化石”，“传统建筑之瑰宝”，其空间结构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从图2中可见整个庄园共分三组，六个大院。每个大院又有4～6进式的不同结构形式，每一进内主体建筑连同屏门、东西两厢组成的四合院或三合院，（各院落形式详见图4）。各种院落疏密相间，但层次清晰，主次分明。
　　1.2全局集成度(GlobalIntegration)分析
　　一般认为，集成度是空间句法分析技术中最为核心的分析指标，分为全局集成度和局部集成度，全局集成度是描述整体层次上的结构特征的。Hillier认为：“集成度反映某一空间与其他空间的集聚与离散程度，它所描述的是特定空间单元对其他单元所具有的可达性与渗透性优势。”⑷
　　1.2.1牟氏庄园空间结构的几何特征在句法地图上展现出来，集成度较高的轴线均为分隔“大院”的甬道，因而空间网络格局较明晰。但整体集成度偏低（颜色偏绿、蓝GlobalIntegration值为0.7附近）说明庄园相对封闭，自成体系。使人对整体的感知力较差，人的实际感受也确实如此。
　　1.2.2空间句法认为如果区域内有一条以上集成度较高的街道空间单元相交或接近城市的核心区，或者能够直接连通外部到核心使外来人群能够方便地进入城市核心区，那么这样的街道系统具有比较良好的稳定性。⑸然而从上图中可以看出庄园与外界相连通的道路集成度均不高，反而是只有连接三大组的甬道具有较高的集成度值。即庄园对外封闭性很强，但它仍然具有稳定性。
　　1.2.3集成度反映了一个单元空间与系统中所有其他空间的集聚或离散程度。当一个空间系统是集成的或集聚的时，则该系统中所有单元空间相距较近，彼此之间很少有障碍物影响它们的联系。由图可知各大院内部集成度均较低，说明该区域内部以及它与中心的联系并不好，不利于家族成员之间的相互交流。这也是与封建社会大背景相适应的。
　　1.3局部集成度(LocalIntegration)分析
　　局部集成度是表示某节点与其附近几步内的节点间联系的紧密程度，通常计算三步。（在一个复杂的城市空间中，局部集成度的步距离限制为3步，可表达为Ii3。⑹）由于家族成员更多在局部范围内活动，因而在庄园范围内局部集成度更能体现空间结构上的结合与分离程度，空间结合越好则其越符合人们的需要，从一点到另一点的转换次数越少。
　　1.3.1集成度高度关联于人流在空间的分布与置移。句法理论证实了空间的结构形态决定了人们运动的不同分布，Hillier称此现象为“自然运动”，即由空间结构本身决定的人们运动分布与行为模式。⑺由上图可知，东忠来院与西忠来院之间的甬道（Ii3为2.6）最高，它应是全庄园人流最多的地方，此外东西忠来日新堂所共同组成的大组整体集成度高于另外两个大组，说明人们更多的在此区域活动。
　　1.4连接值（connectivityvalue）分析
　　与某节点邻接的节点个数即为该节点的连接值。在实际空间系统中，空间渗透性越好则连接值越高。
　　各条甬道的连接值都较高，而大院内的路径连接值低，宅院内的连接值最低，这与该路径的使用率、外向度、空间等级都高度一致，使得整体结构更加有序。
　　1.5可理解度（intelligibility）分析
　　可理解度用来描述这种局部变量与整体变量之间的相关度，它衡量从一个空间所看到的局部空间结构是否有助于建立起整个空间系统的图景。所以如果空间系统中连接值高的空间，其集成度也高，可理解性就好⑽。
　　综合上述指标，庄园整体的集成度和连接值都较低，只有部分连接性的甬道较高，说明这是一个可理解性不够好的空间系统。对于内部尤其是小宅院层次的空间，可理解性差。
　　2、对庄园空间可达性的解读
　　可达性是决定空间形态优劣的重要因素，空间句法中的可达性同距离相关，但这里的距离并不仅仅是指物理意义上的距离，还有存在的层次距离。
　　2.1深度值（depthvalue）分析
　　深度是空间句法中最重要的概念之一，主要表达空间转换的次数。空间句法规定两个邻接节点间的距离为一步，则从一节点到另一节点最少步数就是这两个节点间的深度。系统中某个节点到其他所有节点的最少步数的平均值，称为该节点的平均深度值，公式可表示为[MD=（∑深度×该深度上的节点个数）/（节点总数－1）]。系统的总深度值则是各节点的平均深度值之和。很明显，深度值表达的是节点在拓扑意义上的可达性，即节点在空间系统中的便捷度⑾。
　　由图可见，图面整体偏黄绿色（平均深度在5以下），说明这些空间使用便利性较高，庄园内部可达性好，各路径的连接点也较多。很少有盲端，这就给日常活动带来极大的便利。
　　2.2使用的连续性（Continuityofoccupation）分析
　　使用的连续性即在使用地块内是否还有未使用的或使用不足的小块地段。城市结构中的连续性将是以人们在空间分布的统计倾向为标志的。综合上述的所有指标可以发现每张图日新堂旁的甬道都呈现高指数（大红色），在这路上有大量人流而其他路上人流分布较均匀，即呈现“最少的空间吸引最多人的系统”，可推知庄园使用的连续性有较高的倾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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