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汉语教学中表示道歉的用语浅析

　　摘要：在对外汉语教学中，学生最常用的表示道歉的用语是“抱歉”“对不起”、“不好意思”，这三个词其实是有差别的，本文从语义、语法、语用三方面试做辨析。
　　关键词：语义、语法、语用、偏误、交际
　　
　　道歉是非常重要的言语交际行为，是学生在学习汉语中首先要掌握的交际用语。在对外汉语教学中，学生最常用的表示道歉的用语是“抱歉”“对不起”、“不好意思”，在教学过程中，我发现经常有学生用“不好意思”代替“对不起”和“抱歉”，回避使用“抱歉”，或者只用“对不起”表示所有的道歉方式。这三个词其实是有差别的，本文从语义、语法、语用三方面试做辨析。
　　一、 语义层面
　　“抱歉”在《现代汉语词典》里的解释是“心中不安，觉得对不住别人。”所举的例子是“因事赴约，深感抱歉。”
　　“对不起”在《现代汉语词典》里的解释是“对人有愧，常用为表示抱歉的套语，”。例句为“对不起，让您久等了。”也说对不住。
　　“不好意思”在《现代汉语词典》里表示道歉的解释是“碍于情面而不便或不肯。”
　　这三个词都有对别人产生了不好的影响，心中不安，从而表示歉意的意思。“歉”在《现代汉语词典》里的解释是“对不住别人的心情。”“道”是“说出”的意思，“道歉”就是“说出自己对不住人的心情”。“抱歉”、“对不起”、“不好意思”都可以用来说出对不住别人的心情。如：
　　对我父亲，我感到抱歉。（北京大学汉语语言学研究中心现代汉语语料库）
　　他向警察鞠了一躬说：“对不起，我刹车没刹住。”（同上）
　　“真不好意思，我办不到。”（同上）
　　“抱歉”是“怀有对不住别人的心情”，强调心中不安。感到“抱歉”的事情客观上或主观上认为对别人的影响不是很大，如迟到。“对不起”是口语中常用的一句话，常用来做表示道歉的套语，表示对自己言行过失的遗憾、后悔并向受损害一方道歉，感到对不起的事情可以是日常生活得小事，如“对不起，我迟到了”，也可以是大事，如“你这样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不好意思”通常暗示羞于启齿的某一话题、要求，或者对自己的能力不足、行为不妥等略表羞愧，后来逐渐获得道歉用语的身份，后来拒绝某人的要求时常用。在语义轻重层面，“不好意思”要比“抱歉”和“对不起”要轻微。
　　二、 语法层面
　　1、“抱歉”、“对不起”和“不好意思”都可以作为独立语，可以放在句首、句中和句末，比较灵活。
　　2、三者前边都可以有“很、真、实在、非常、太”等表示程度的词语修饰。如“真抱歉”、“实在对不起”、“非常不好意思”。
　　3、三者前也可以有“觉得、感到”等表示心理活动的词语，如“感到抱歉”、“觉得对不起”、“觉得不好意思”。
　　4、“抱歉”、“对不起”、“不好意思”后面有时可以加“了”，但不能加“着”和“过”。“对不起”在加“了”之后，就不能再跟宾语。
　　5、三者都可以连续重复使用，如：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
　　6、“抱歉”和“不好意思”不可以带宾语，而“对不起”可以带宾语。如“我对不起你”，但是不可以说“抱歉你”、“不好意思你”。
　　7、三者的否定形式不一样，三个词的否定词常常放在“觉得”“感到”等的前面，但“对不起”还可以用“对得起”来表示否定，“不好意思”还可以直接用“没”来否定。
　　如：他没有感到抱歉。（自编）
　　我不觉得对不起她。（自编）
　　我已经很对得起她了。（自编）
　　我没不好意思啊。（自编）
　　三、 语用层面
　　“抱歉”、“对不起”和“不好意思”三个词的最主要的区别还是在语用层面。
　　在语体方面，“不好意思”、“对不起”要比“抱歉”更加口语化一些。我发现，留学生中普遍存在回避使用“抱歉”的现象。
　　“对不起”和“不好意思”表示道歉的强弱程度不同，在英语中也存在类似的现象。英语中“excuseme”与“sorry”有区别，“不好意思”在表达“请求”时与“excuseme”相似，语义较委婉，含有轻微的歉意，在表达“道歉”时，“不好意思”的致歉意义依然轻微,可以说是层级最低的道歉语。
　　现在，汉语学习者对表示道歉用语的学习存在以下现象：
　　1、以“不好意思”代替“对不起”，或者以一句“对不起”代替所用致歉用语的现象。很多学生几乎不分人际关系，不分事件，不分冒犯程度都用“对不起”。
　　2、“抱歉”的使用频率都明显低于另外两个词。
　　3、使用不准确不得体。比如骑自行车碰倒长者用“不好意思”。
　　这些表达与个人习惯有关，看起来对表达没什么大影响，但是经过观察和问卷调查（详见附录）发现，中国学生表示道歉时这三个词语的用法还是存在差异的。
　　1、当学生冒犯长者，如老师时，常用“对不起”，冒犯同学或同龄人时，用得较多的是“不好意思”。社会关系的不同对致歉语的选用有一定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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