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摘要:旅游目的地形象研究始于20世纪70年代,1971年美国学者JohnHunt探讨了旅游目的地开发中形象因素的意义,他认为旅游形象是纯粹主观的概念———是人们对非居住地所持有的印象。但究竟旅游目的地形象的概念如何界定,学术界并未达成共识。多数研究者认为目的地形象是人们对某地认知和印象的总和(Crompton,1979;Baloglu,McCleary,1999)。国内有学者认为目的地形象是人们对旅游地总体的、抽象的、概括的认识和评价(宋章海,2000)。不同学者对目的地形象概念的描述不尽相同,但对目的地形象的本质认识基本是相同的,即目的地形象属于认知心理学范畴,是旅游者对目的地认知形成的整体印象和心理反应(杨永德,等,2007)。
关键词:旅游目的地形象,影响因素,不确定性规避维度
1引言
旅游目的地形象(TourismDestinationImage)指人们对一个目的地的信仰、观念、印象以及期望的总和,它是目的地吸引游客的关键因素之一,是目的地形成竞争优势的最有力工具(Crompton,1979)。旅游目的地形象的构建是游客、旅游地和信息渠道相互作用的结果,是游客决策的重要影响因素。学术界和业界都开始意识到旅游目的地形象的营销和推广已成为旅游地发展的重要环节,旅游地拥有清晰、明确、独特的目的地形象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有力保障(刘国华,王红国,2010)。从各旅游城市如火如荼地策划、制作目的地形象宣传片,并斥重金投放电视、平面广告的现象中也可看出目的地形象对旅游地发展的推动作用和影响效应不可忽视。游客对目的地形象的感知有复杂性、多样性、相对性、可变性等特征(Gallarza,etal.,2002),受客观要素、社会差异、心理特征、文化背景、距离远近等诸多因素的影响(Walton,1966;Hunt,1975;Fakeye,Cromptom,1991;Fesenmaier,2000)。而文化是影响目的地形象感知的重要因素,游客不同的文化背景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其对目的地形象的感知(Beerli,Martin,2004;Richardson,Crompton,1988)。但文化究竟是如何影响游客对目的地形象的感知,尚未有充分的文献论证,鉴于文化差异的量化测量存在难度,本文拟以张家界为例,采用Hofstede“国家文化维度”中的“不确定性规避”单一维度,参考Hofstede的研究思路,划分出高不确定性规避游客和低不确定性规避游客两个群体,测量不确定性规避高低程度对国内游客的旅游目的地形象感知的影响。
2研究进展
2.1旅游目的地形象感知及其影响因素一般认为,旅游目的地形象研究始于20世纪70年代,1971年美国学者JohnHunt探讨了旅游目的地开发中形象因素的意义,他认为旅游形象是纯粹主观的概念———是人们对非居住地所持有的印象。但究竟旅游目的地形象的概念如何界定,学术界并未达成共识。多数研究者认为目的地形象是人们对某地认知和印象的总和(Crompton,1979;Baloglu,McCleary,1999)。国内有学者认为目的地形象是人们对旅游地总体的、抽象的、概括的认识和评价(宋章海,2000)。不同学者对目的地形象概念的描述不尽相同,但对目的地形象的本质认识基本是相同的,即目的地形象属于认知心理学范畴,是旅游者对目的地认知形成的整体印象和心理反应(杨永德,等,2007)。目的地形象感知具有复杂性、多样性、相对性、可变性,影响旅游目的地形象感知的要素众多,旅游目的地形象感知影响因素的研究,应结合旅游心理学、消费者行为学、社会学等进行综合分析(吴小根,杜莹莹,2011)。在早期的形象研究中,Walton(1966)认为人不可能完全理性,在感知、决策的过程中受到理性分析和感性态度两方面的影响,感性态度受文化、消费者的受教育水平、公共舆论导向、个人偏好、收入水平等多方面的影响。学术界目前较为肯定和接受的是根据Echtner和Ritchie(1993)、Baloglu和McCleary(1999)提出的目的地形象形成模型,综合考虑认知、情感、心理等方面分析目的地形象形成的影响因素(Beerli,Martín,2004)。Baloglu和McCleary(1999)认为影响目的地形象构建的因素主要包括刺激因素和个人因素。Beerli和Martín(2004)在其提出的旅游形象影响因素模型中,将旅游形象感知影响因素分为信息来源(一手和二手)和个人因素(动机、旅游经验和人口统计学特征)两大方面;在此基础上还通过研究提出旅游动机、积累的旅游经验、文化价值观、年龄、国籍、性别、受教育程度等对旅游目的地形象感知会产生影响。本研究试图从文化差异和文化价值的角度出发,探讨文化对目的地形象感知的影响,但文化因素如何衡量和量化一直是旅游研究所面临的难题。
2.2文化差异的测量维度及其在旅游研究中的应用文化是个多维概念,学术界至今没有形成对“文化”定义的统一意见,Kroeber和Kluckhohn(1985)总结的文化定义就多达160多种。“文化”的定义尚且不确切,如何对“文化差异”进行测量就更加困难了。Victor(1992)认为文化维度包括语言、环境、社会组织、状态设定、权威、非语言行为和时间概念。不同的学者对文化的理解和其构成有不同的理论分析,Delobbe和Haccoun(2002)指出没有一种文化测量工具能准确且无遗漏地涵盖所有文化特征。目前关于文化差异的测量维度,跨文化研究者引用最多的是Hofstede的国家文化理论,该理论将国家文化分为5个维度:个体主义/集体主义、不确定性规避、权力距离、刚柔性以及长期/短期导向。个体/集体主义表示个人与群体间的关联程度;不确定性规避被定义为某一文化的成员对不确定和未知情境的恐惧程度;权力距离表示人们对组织或机构内权力较少的成员对权力分配不平等这一事实的接受程度;刚柔性表示人们对男性和女性社会角色如何分配的认识。旅游学术界由于现象多样、方法缺少而对跨文化缺乏有力研究(Dimanche,1994),相对而言大部分研究主要集中于旅游动机、目的地决策和行为影响方面(Mackay,Fesenmaier,2000)。但是对于旅游中的跨文化现象进行研究无法避开文化差异的测量。从现有文献看,对旅游者文化差异的测量主要有5种维度,一是地域空间维度,如乌铁红等(2010)对比分析了内蒙古自治区区内和区外两个地域文化组旅游者的草原旅游地意象的认知、情感以及整体意象感知的变化和差异;二是国籍维度,如Yu和Ko(2012)比较在韩的中国、日本以及本国医疗旅游者的感知行为;三是Hofstede的国家文化理论,如Ressinger和Mavondo(2005)检验了文化定位与国际旅游动机、旅游安全、旅游焦虑等方面的关系;四是中西二元文化维度,如薛熙明(2005)以此维度对中西方游客生态意识做了对比研究;五是语言维度,如Turner等(2002)比较5个语言组和澳大利亚东道主在文化价值观、社交规范、服务感知、交往形式和满意度之间的差异。从文献分析看,在旅游跨文化研究中,由于采用国籍和Hofstede的国家文化理论作为文化维度区分不同游客群体可操作性强,因此采用的频率较高。不确定性规避和个人/集体主义两个维度与游客感知行为的相关程度大,个体/集体主义表示个人与群体间的关联程度,例如西方人的个体主义普遍强于东方人,西方人在旅游行为上会更为独立和个性;不确定性规避指某一文化的成员对不确定和未知情境的恐惧程度,低不确定性规避群体对未知情境和模糊状态的可接受程度要比高不确定性规避群体高,低不确定性规避群体在相应的旅游活动中会更具冒险精神,对模糊情境的恐惧程度较轻。基于不确定性规避和个人/集体主义两个文化维度与旅游者的行为特征联系较为紧密,多数文献中采用上述两个维度进行相关研究。如Funk(2007)依据该文化理论比较澳大利亚文化相似组和澳大利亚文化差异组游客旅游动机的差异;Prebensen等(2003)从个人主义角度研究前往挪威的德国游客的自我形象感知;Money和Crotts(2003)考察不确定性规避对美国的日、德入境游客的信息收集行为的影响,发现高不确定性规避的消费者倾向使用旅游中介。本研究采用Hofstede“国家文化维度”中的“不确定性规避”单一维度来划分游客群体,在单一维度上分析游客对目的地形象的感知差异。鉴于旅游研究领域中单一文化差异维度的影响研究较少,本文在文化差异测量维度上的研究说明主要从整体进行阐述。
2.3文化对游客旅游目的地形象感知的影响Triandis(1972)认为处于同一文化中的群体拥有相似的信念、态度、传统、意图、行为规范。不同的文化价值结构通过生活方式、工作、休闲和消费行为模式得以体现(Richardson,Crompton,1988)。文化差异对游客的认知形象存在影响,Chen和Kerstetter(1999)研究了美国国际学生对宾州乡村地区的感知形象,发现来自不同地区的学生对旅游基础设施、乡村氛围的感知存在差异。由于认知形象对目的地情感形象产生作用(Baloglu,McCleary,1999),部分研究表明文化差异对目的地情感形象感知也存在影响作用,Martín和Bosque(2008)研究验证了文化价值观会影响旅游目的地情感形象。除认知形象和情感形象外,研究表明文化差异在形象感知维度上也存在差异,如Mackay和Fesenmaier(2000)使用图片和多维尺度分析技巧研究台湾和美国学生对旅游目的地形象的评估,得出两个文化群体在形象评估维度和对维度解释上均存在差异的结论;贾跃千等(2009)通过研究检验了日、韩和欧美游客民族文化对旅游目的地形象因子感知结构差异的影响,得出目的地形象因子存在明显的结构性差异的结论。综上所述,旅游目的地形象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学术界关于目的地形象影响因素的研究仍在继续,文化差异对游客的目的地形象感知究竟是如何作用,并不十分清楚。上述研究多数以国籍为游客划分标准并结合Hofstede的文化维度,进行不同文化群体的对比研究,目前国内从文化价值角度研究目的地形象感知的相关研究少,研究步伐较为滞后(白凯,等,2011;乌铁红,等,2010;贾跃千,等,2009)。
2.4不确定性规避维度不确定性规避维度是文化差异的重要指标和体现,指某一文化的成员对不确定和未知情境的恐惧程度。不确定性规避是指一个社会受到不确定的事件和非常规的环境威胁时是否通过正式的渠道来避免和控制不确定性:处于高不确定性文化的人更倾向建立正式的规则,相信能通过绝对知识和专家评定等手段来避免这些情景(李文娟,2009);处于低不确定性规避文化环境中的人更有冒险的精神,容许有不同意见和模糊情境的存在。通过文献分析,不确定性规避维度是旅游文化差异研究中常用的维度(Litvin,2003),本研究认为不确定性规避不仅在信息收集行为和旅游方式的选择方面存在影响(Money,Crotts,2003),还可能对目的地形象感知,如住宿条件、人身安全、交往活动、服务质量等方面的感知产生影响。因此,本研究考虑国内游客群体的文化价值差异,选取Hofstede文化维度中的第二个维度,利用不确定性规避维度指数得分划分高/低不确定性规避游客群体,探究其对旅游目的地形象感知的差异。
3研究方法与案例地概况
3.1案例地张家界概况张家界位于湖南西北部,属武陵山脉腹地,是中国最重要的旅游城市之一。1982年9月,张家界成为中国第一个国家森林公园;1988年8月,武陵源被列入国家第二批40处重点风景名胜区之内;1992年,由张家界国家森林公园、索溪峪风景区、天子山风景区三大景区构成的武陵源自然风景区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自然遗产名录》。
3.2研究方法问卷设计。针对研究的问题,本调查问卷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调查游客对张家界旅游景区的形象感知,通过参考目的地形象测量文献,结合张家界实际情况并通过专家访谈的方式确定感知形象问卷题项,采用Baloglu和McCleary(1999)的旅游目的地形象感知模型,利用7级语义差异量表(完全不同意-1,非常不同意-2,不同意-3,一般-4,同意-5,非常同意-6,完全同意-7)从认知形象、情感形象和总体形象三方面进行测量,认知形象的测量共包括37个题项,在参考Echtner和Ritchie(2003)提出的目的地形象测量维度基础上根据张家界景区的实际情况进行修正,认知形象的测量涵盖旅游资源、交通情况、基础设施、服务质量等方面。情感形象用“这次旅游让我很愉快,这次旅游让我昏昏欲睡,这次旅游让我很兴奋,这次旅游让我很烦恼”4个题项来测量(Baloglu,McCleary,1999)。总体形象用包含1个题项的7级语义差异进行测量。第二部分采用Hofstede的文化维度测量题项,问题来源于Hofstede做国际研究时所用的VSM94(ValuesSurveyModule,1994)。该部分的题项由以下4个问题组成“工作时您会感到紧张的频率(从未、很少、有时、通常、经常);好的老板不会下达明确的命令,给员工自由发挥空间;员工间的竞争通常弊多于利;无论出现什么情况,任何时候员工都不应该破坏公司规矩”。用李克特5分值量表测量游客对上述问题的同意程度,Hofstede的研究针对公司职员开展,但鉴于游客调查中精确的分层抽样存在较大难度,本研究采取方便抽样,同时尽管部分游客并不处于正式明确的职场环境,但每一个体都有对理想工作环境的态度和想法,因此本研究以被调查者对理想工作环境的评分为标准。第三部分调查游客的人口统计特征,包括被调查者的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和职业等基本信息,共10个题项。本研究利用SPSS18.0统计分析软件对问卷数据进行信度和效度分析,利用因子分析提取认知形象和情感形象的感知维度,根据Hofstede的文化维度计算公式计算游客不确定性规避得分,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法分析高/低不确定性规避游客群体在认知、情感和总体形象感知方面是否存在差异。
3.3数据来源与初步分析调查组于2010年8月1日至10日在张家界市实地派发问卷。以在张家界旅游景区内、外派发问卷为主,张家界市内的火车站、飞机场派发问卷为辅。随机派发,现场填写,现场收回。调研时间从早上8:00(景区6:00开门)到下午18:30(景区18:30闭门)。调查对象为景区内外及张家界各交通要道的游客。共派发文本问卷170份,回收170份,有效问卷145份,有效率85.29%。2010年8月11日到22日在问卷星网站(http:∥www.sojump.com/jq/376789.aspx)上发布问卷,通过旅游QQ群、人人网、博客、旅游论坛等渠道发布问卷信息,回收问卷69份,有效问卷69份,有效率100%。通过各渠道共派发问卷239份,回收239份,有效问卷214份,有效率89.54%。根据SPSS18.0对调查问卷的统计,本文调查样本年龄集中在18到35岁之间,男(48.1%)女(51.9%)所占比例相近;居住地以城市为主,占样本总数的81.8%;受教育水平较高,以大专/本科为主,占样本总数的71.5%;64.0%游客首次到张家界游览,11.2%的游客是第二次重游;旅行方式以旅行团和自助游为主;游客来源广泛,其中来自湖南(27.6%)、广东(15.9%)和长三角地区(江浙沪三地,15.4%)的游客较多;多数游客与家人/同事出游;旅游动机呈现出多元化特征(见表1)。样本人口统计特征信息与张家界旅游景区的游客现状基本一致,可以认为此次抽样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区18:30闭门)。调查对象为景区内外及张家界各交通要道的游客。共派发文本问卷170份,回收170份,有效问卷145份,有效率85.29%。2010年8月11日到22日在问卷星网站(http:∥www.sojump.com/jq/376789.aspx)上发布问卷,通过旅游QQ群、人人网、博客、旅游论坛等渠道发布问卷信息,回收问卷69份,有效问卷69份,有效率100%。通过各渠道共派发问卷239份,回收239份,有效问卷214份,有效率89.54%。根据SPSS18.0对调查问卷的统计,本文调查样本年龄集中在18到35岁之间,男(48.1%)女(51.9%)所占比例相近;居住地以城市为主,占样本总数的81.8%;受教育水平较高,以大专/本科为主,占样本总数的71.5%;64.0%游客首次到张家界游览,11.2%的游客是第二次重游;旅行方式以旅行团和自助游为主;游客来源广泛,其中来自湖南(27.6%)、广东(15.9%)和长三角地区(江浙沪三地,15.4%)的游客较多;多数游客与家人/同事出游;旅游动机呈现出多元化特征(见表1)。样本人口统计特征信息与张家界旅游景区的游客现状基本一致,可以认为此次抽样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4研究发现
4.1张家界旅游景区形象感知构成因子使用KMO样本测度和Bartlett球体检验分别验证旅游目的地认知形象和情感形象是否适合进行因子分析,其结果显示认知形象Bartlett球体检验显著性概率Sig.<0.001,其中认知形象KMO值为0.909,表明量表的结构效度好,适合做因子分析。情感形象的显著性概率Sig.<0.001,情感形象KMO值为0.630(见表2)。根据统计学原理,情感形象变量样本进行因子分析可以接受,累积方差贡献率56.165%,可基本解释原有变量信息(见表4)。对游客目的地认知形象进行因子分析,利用最大正交旋转法提取旅游地认知形象维度。以特征值大于1和因子载荷大于0.40作为确定因子的条件,其结果显示认知形象构成因子分为食宿条件、信息与交通、经营管理、交际活动、游览娱乐活动、景区环境、购物活动和拥挤程度共8个因子。认知形象因子累计方差贡献率66.053%,较好地解释原有变量的信息(见表3)。问卷对认知形象设置的调查题项多,部分添加题项未能在前人的研究中得到充分验证,本研究中信息与交通因子中的“景区内比景区外气候舒适”题项与其他题项的逻辑联系不强,但其旋转后因子负载值为0.616,不能简单地将其从题项中做删除处理,本研究将该题项作为游客对景区信息的感知,该因子的解释水平不会因此产生较大影响。调查问卷中四个情感形象自身能较好地解释原有变量信息;因子累计方差贡献率56.165%,能基本解释游客情感形象的感知情况(见表4)。
4.2不确定性规避指数对张家界形象感知影响Hofstede(1994)在《ManualVSM94》中不确定性规避指数(UVI)计算公式如下:UAI=+25m(感到紧张的频率)+20m(好的老板不会下达明确的命令,给员工自由发挥的空间)-50m(员工间的竞争弊大于利)-15m(无论出现什么情况,任何时候员工都不应该破坏公司规矩)+120在Hofstede的研究中“m”表示对应题项的均值。UAI指数值的计算为:测量题目的均值与其对应系数的乘积之和,再加上一个常数后所得的数值。UAI得分越高,表示接受不确定性能力弱,规避不确定性倾向强,反之,得分低,表示接受不确定性能力强,规避不确定性倾向弱。括号里表示不确定性规避对应的测量题项内容。本研究的计算公式与Hofstede原有计算公式不同在于Hofstede首先计算出所有测量题目的得分均值再乘以系数,而本研究关注个体的不确定性规避指数,因此直接用调查问卷中个体对应的李克特量表中测量题目的得分分值乘以系数,以计算出个体的不确定性规避指数,操作方法本质和逻辑上与Hofstede是相同的。得出个体UAI指数后,依据Hofstede在CultureandOrganizations:softwareofthemind”一书中74个国家和地区的不确定性规避指数平均值67.5,对样本个体进行分组,低于平均值的重新赋值为1,高于平均水平的赋值为2,从而确定低不确定性规避游客样本人数为139,高不确定性规避人数为75。从表5中看出,游客不确定性规避指数的得分均值为46.54,指数的标准差较大,极值差的绝对值也较大,说明不确定性规避文化维度的分布较为分散,样本在该维度上具有差异。运用ANOVA分析高/低不确定性规避游客在目的地形象感知方面的差异,UAI指数差异下信息与交通感知差异的显著性概率值Sig.=0.007<0.05(见表6),即高不确定性规避和低不确定性规避两个群体的游客在信息与交通感知方面存在显著性差异。UAI指数差异下对其他认知形象的因子方差分析结果的显著性概率值Sig.均大于0.05,即高/低不确定性规避的游客对认知形象其他因子的感知不存在显著性差异。由于高不确定性规避游客对存在的不确定性接受程度较低,在旅游行程的安排和信息获取方面所做的工作更多,因此对景区信息与交通渠道的了解较不确定性规避低的游客更加深入,并由此给出较为积极的评价。低不确定性规避游客因为接受不确定性和模糊状态的程度较高,相较高不确定性规避游客更有冒险精神,较少关注景区交通以及信息获取渠道方面的内容,不能全面了解这些方面的信息,仅凭着对景区交通与信息渠道的片面认知而做出评价,形成认知形象,因此高/低不确定性规避游客对该因子的感知差异明显。对高/低不确定性规避游客的情感形象的因子得分进行ANOVA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显示(见表6)UAI差异下情感形象感知差异的显著性概率值为Sig.(UAI)=0.969>0.05,不同程度不确定性规避的游客对张家界旅游景区情感形象感知不存在显著性差异。调查数据显示高/低不确定规避的游客对张家界情感形象高度认同。高/低不确定性规避的游客对张家界情感形象感知相近,大部分游客游览完张家界景区都是愉快的。UAI指数差异下总体形象感知差异的显著性概率值为Sig.(UAI)=0.572>0.05(见表6),即高/低不确定性规避的游客对张家界旅游景区总体形象感知不存在显著性差异,大部分游客对张家界旅游景区的总体形象感知是正面的。
5结论与讨论
5.1结论本研究采用认知形象、情感形象和总体形象的目的地形象结构模型,经过验证性因子分析得出张家界目的地认知形象包含食宿条件、信息和交通、经营管理、交际活动、游览娱乐、景区环境、购物活动和拥挤程度8个因子。高不确定性规避游客和低不确定性规避游客对信息和交通因子的感知存在差异,其余认知形象因子、情感形象和总体形象的感知不存在显著差异,总体而言在单一不确定性规避维度下,高/低不确定性规避游客对张家界目的地形象感知的差异不明显,差异程度有限。高/低不确定性规避作为文化差异的重要维度指标,可以认为文化差异会影响游客的目的地形象感知但程度有限。
5.2讨论本文仅以张家界调查数据为分析基础,结论的普适性有一定的局限性,需要对其他旅游目的地进行验证;Hofstede做国际研究时所用的ValueSurveyModule调查的是同一家公司不同国家地区的职员,而本研究利用Hofstede的不确定规避文化维度来划分国内游客文化差异的科学性和可行性有待进一步验证,单一高/低不确定性规避文化维度只是文化差异的一部分,不能完全代表被调查者之间的文化差异,如何科学界定不同的文化差异群体,有待更多深入的研究进行补充和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