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娱乐业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社会上也没有每年几万考生的艺考狂潮,当然更没有形形色色的艺考辅导。当年我报名后对考试的准备是茫然的,因为我除了看过两三部话剧和一些曹禺的剧本外没有任何的戏剧学习经历,虽然在重点中学学习,但还是个理科生,语文成绩亦不理想。因此不光是我的老师和父母,就连我自己也不看好那次的考试前途。不过我一直认为人不能单单做梦更要追梦,因此就在各个图书馆的阅览室翻阅起了各类艺术书籍与杂志,于是我第一次翻开了并不算厚的《上海戏剧》。《上海戏剧》使我这个高中生大致了解了当时的上海戏剧,那一篇篇生动而不艰涩、优美而又不失剧鉴赏力、思辨力和表达力的提高产生了快速有效的作用。果然令我在首轮的笔试中评论成绩上佳,更在口试中发挥不错,使我幸运地成了那一届戏文系的学生。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没有读到那一本《文艺鉴赏词典》和那一本叫《上海戏剧》的杂志,如果我少了那评论的五分,我这一辈子会不会就向我的戏剧梦想告别了?
在“上戏”读书七年,每次到了图书馆阅览室,我都会看一眼有没有新的一期《上海戏剧))。因为除了那由来已久的亲切外,还因为上面有最新的剧本和最新的有关上海戏剧演出的品鉴,这对我这个“上戏”戏剧批评的公共平台口T盛与活跃的上海戏剧演出相比,上海的戏剧批评很落后。在当前戏剧界一片恭维之声的氛围里,的学生无疑是最好的课外提高。留校后我一边从事教学一边从事剧本和舞台剧导演的创作实践,可再忙,《上海戏剧》都是我的必}《上海戏剧》能坚持刊发一些专!业的戏剧批讯实为难能可贵。{作为一名读者,我认为《上海戏」剧》有条件成为一个戏剧批评的剧》应是:每期有一个令人期待的专题和人物、几篇书评和艺谈、三两掌故和往事,以及当下上海戏剧动态的报道。这些于研究者而言,因其有着各种观点,可以作为研究的一个出发点;于从业者而言,能从中深入地了解行业的现状,对其艺术创作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于观众而言,看完戏后再读读评论和轶事,知其然的同时也能知其所以然论文。
如此,《上海戏剧》就成了联系创作者、研究者与观众戏剧批评的公共平台。天,一个有别于读者、作者之外君子之交淡如水口杜竹艘和《上海戏剧》的缘分,却也着实不算短了。此刻要回忆究竟是何时何地,如何一种状况下知道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再说清。这样混沌的开始,大概也和我这些年来与杂志的交往方式有些类似—总在似有意似无意力做一个困绕戏剧发展的选题,并把这个选题做深做透,兼顾可看性与学术性。在我看来,理想的《上海戏间,偏又在拐角处相逢,惊一声:“啊,原来你在这里。”只记得第一次踏进延安西路那间老式小洋房是2003年的夏的身份—实习生。用一种近乎朝圣的心情打量眼前的一切,和这块办公地那凝结了历史厚重的室内装饰一样,杂志在我眼中是神秘的、充满背后故事的。那个夏天风淡云轻。我的工作是偶尔的采访,而更多的是在宽大的办公室里将杂志从创刊号开始一篇篇地翻阅,略微泛黄的纸页飘散着岁月的气息,在文章中与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和戏晤面,感受时光的流逝、舞台的变化、观念的更迭……那个署假是我曾经与《上海戏剧》最亲密的接触,如果说是读者,那我也许该算是一个过去式的读者论文。
此后,便是很长一段时间的若即若离。但却习惯了每月在图书馆里翻阅最新一期的刊物,了解一下最新的舞台动向,听听菊坛梨园的佚事掌故。每每遇到美文便细细品味,间或也会有观点独到、文辞犀利的评述,令人有欲浮一大白之感。但,更多的也许只是匆匆涉猎。或者,我的这种阅读姿态是与这样一本杂志不相宜的。但我却喜欢这样一种略显小资的阅读方式—不求甚解。但看戏、听戏、评戏,难道不就应该是这样一件享受过程的事吗?想起那句“君子之交淡如水”,也许我和《上海戏剧》的缘分,大概也可以被划入这种如水淡泊的随缘吧。但我又确乎不能算是君子,也就只有沾一沾君子之光了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