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学是教学或者社会发展需求中都不可缺少的一门学科,同时对于研究历史事物方面也是比较中要的方面,以下是对于社会学方面的一些介绍。
摘要:对于社会学本身的界定和定义可以有很多种,学术界可以允许这种不同的声音;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大可不必自相攻伐,而要相互了解和尊重彼此的学术研究,求同存异,这样社会学总体的解释力自然提高了。有了解释力,社会学自然就能获得相应的学术资源,进而获得学术声望。
关键词:社会学发展,社会学应用,社会学类论文
一、对社会学学科地位的质疑
社会学是干什么的?这是一个社会学人普遍会被问到的问题甚至质疑。这种询问和质疑来自三个方面:社会对社会学的询问和质疑、学术界对社会学的询问和质疑、社会学内部的询问和质疑。这三种询问和质疑实际上都是目前社会学学科地位不高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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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对研究自己的社会学产生了质疑,这是一个很吊诡的问题。社会学研究社会,社会却反过来不信任社会学,对社会学产生了怀疑,这是对社会学学科地位的质疑。这种质疑包含两层意思:社会学是否有必不可少的社会功用和社会学是否有存在的价值。这种怀疑和否定既有民间的,也有官方的,1949年后,社会学被界定为资产阶级学科,一度在1953年被取消。这种对于社会学学科地位的否定并不仅仅限于中国,英国保守党领导人撒切尔夫人曾经高呼:“thereisnosuchathingcalledsociety!”(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一个称之为“社会”的东西),所以她下令英国各高校取消社会学系所及专业。这种质疑不仅来自社会,也来自学术界。学术界对于社会学的质疑主要集中在对社会学学科解释力之上,尤其以经济学家的批评为代表。
有一些经济学家认为,社会学是一个“dirtyhand”(脏手),经济学家用严密的逻辑、科学的方法得出的结论,一旦被社会学触及,就会使得研究对象反而不再清晰,愈加混乱。这是一种比较极端的看法,是一种学术分工后因为相互不了解而产生的学术偏见,这种偏见指向了社会学的科学性。
在学术界内,甚至连社会学界也有对自身学科地位、学科属性的怀疑。费孝通先生是中国社会学的奠基人,对中国社会学的建立、恢复重建及长远发展都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然而他曾经提出一个破筐理论:社会学研究就像一个“破筐”,凡是其他学科不研究的对象和内容,就都可以装进社会学研究的范畴之内。当然这个理论已经过时,但是它代表了社会学人对于社会学的学科地位的不自信。在社会学界之内,亦有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之分,有许多定量研究者将定性研究归为非科学的研究,给予强烈的批判和否定,定性研究也对定量研究多有微词。一个学科内分为泾渭分明的派别并有完全相左的研究范式和方法,这在学术界是不多见的。
二、学科地位的社会学分析
简单说社会学不被接受和欢迎,是一种没有学科自信的表现。作为社会学学者,必须对自己的学科有一个清醒的认识,任何一个学科繁荣不繁荣、被人接受不接受本身就是需要社会学去解释的东西。社会学学科地位本身的状况就是一种社会现象,值得社会学人把它当作一个研究对象认真研究,亦即做一个对社会学的社会学分析。1、社会学应用的不充分发展影响了其学科地位。
一个学科能否拥有较高的学科地位、能否繁荣发展,取决于它的学科应用是否充分,这种应用有三个方面:政府应用、市场应用及职业应用。就我国政府的社会政策而言,社会学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不大,这里有政府的原因,也有社会学本身的原因。经济学对于政府的社会政策所起的作用就很大。社会学最大的亮点就是社会调查,对社会进行分析。市场应用主要是市场调研和营销,社会调查在市场营销中的作用是其他学科不可替代的,但是目前这方面的调查还没有充分发展起来。
就个人的职业应用价值而言,在这三个应用价值之中是最模糊的,亦即目前社会上关于社会学在日常生活中的个人职业应用是没有明确前途的,舆论对此没有一个对于社会学职业如何发展的共识,或者这个认识已经形成,但是没有被广泛传播。这就是为什么社会学在社会上的知名度不高,目前的主要价值还在市场和政府方面。这与经济学不同,经济学的应用价值直接和个人的职业相关,和日常生活相关,所以更加普遍地被人接受和认可。但是这种职业又往往与政府和市场相关。
政府咨询和市场调查这两种应用目前过少,因为目前的市场改革和政府改革都不够彻底。政府改革不彻底,政府的决策就无需民主化;无需民主化,决策就不需要社会调查的辅助,否则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更加没有决策的基础和政治执行力度。充分的市场竞争必然要求充分的市场调查。市场改革不彻底,自由竞争和自负盈亏就不是市场生存的必要条件和运行机制,那么市场调查就不会成为必要。社会学职业的产生是有机会、有空间的,随着政府改革和市场化改革,将产生大量的与社会调查和研究相关的职业,只不过现在这个体制没有改革,这些职业被压抑住、牺牲掉了。2、社会学的比较解释力不足影响了其学科地位。任何一个学科,如果想建立自己稳固的学科地位,就必须有一个较高的学科区分度和较高的不可替代性。
学科的不可替代性可以分为三种类型:对象不可替代、方法不可替代、理论视角不可替代。一旦可以替代,社会学的比较优势就消失了。很遗憾,社会学在这方面做得还远远不够,社会学的区分度不够,社会学不能找到一个区分度较高的领域。不可替代性和学科区分度的确立最根本的是确立一个学科的比较解释力,或比较解释优势。对于某一个研究对象,谁来解释比较好,谁的角度比较切合谁就有比较解释优势。比如对于家庭的研究,经济学可以对之进行研究,但是社会学对家庭的研究仍然是不可替代的,因为家庭的经济性特征只是它物质再生产方面的,而家庭的社会性则是它的本质属性。
所以说社会学对于家庭仍然具有最高解释力和比较解释优势。在确立社会学的比较解释力方面,尽管社会学有自己独特的解释对象,但是这只是对象的不可替代,而非方法和理论视角的不可替代。社会学只有与严密的学科进行对话,从方法和理论上获得科学的比较解释力,社会学家提出的理论才可以获得学术界对此的认可,这种科学的比较解释优势才是社会学学科地位确立的关键。然而目前,社会学在这方面仍然没有做好。3、权力对于社会学研究的压制是其社会学地位不高的外部因素。
权力对于社会学的压制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个是来自政府、垄断权力对于社会学的压制,另一方面来自社会学界本身的主流话语对于异己的打压。经济学可以与权力很好地联姻,但是社会学做不到。因为经济学的理论所涉及的无非是经济生活的安排和经济政策的制定,并不会与主流的意识形态相悖,即使与政治派系联姻,也总有生存和话语的空间,经济生活和政策制定是一个刚性需求,经济学不存在这个挑战既得利益集团的问题。而社会学家做的研究往往是在“揭政府的伤疤”,政府当然来打压社会学,社会学的研究往往在挑战既得利益集团,既得利益集团当然也要打压社会学。
很多学术禁区也妨碍了社会学发挥潜力。比如很多我们国家的荒唐史、苦难史拿过来研究,是很有价值和意义的,因为它可以帮助我们避免荒唐,避免苦难,这时候学科潜力就出来了。但是政府不愿意触及这个伤疤,只愿意去促进那种增量的东西,比如增加GDP。归根到底,社会学无法与经济学一样,找到一个可以与主流话语相辅相成的正面结合方式,政府对于社会学也是好恶交织,一方面社会学理论对政府决策有帮助,但是同时社会学的理论又会挑战政府权威,挑战体制权威。
同时,在社会学界之内,存在着话语霸权的问题。之所以称之为话语霸权,是因为学术话语本身的确立和传播不是问题,但是以自己的学术话语为尊,排斥异己就是问题了。比如社会学的本土化之争(实际上不仅仅是社会学,其他学科的本土化亦是如此),本身就是一个权力的争夺问题。话语本身是一个盾牌,它可以为持盾者争夺学术资源,打压异己提供便利。比较解释力的确立需要整个学科有一个良好的学术氛围,比较开放和包容,为社会学同仁全身心地投入社会学研究奠定良好的基础。只要将社会学者的想象力和智力都发挥到极致,自然可以提高科学的比较解释优势乃至学科地位。
三、提高社会学学科地位的必由之路
1、必须提高社会学的比较解释力。这需要很多方面的努力。社会学家必须充分发挥自身的学术潜力,为学界奉献更好的学术作品;但同时也需要学术界在体制和机制上进行改革和改善。在比较解释力方面,要与最严密的学科进行对话,比如经济社会学,就是和经济学对话,社会学家提出的理论,经济学家会接受,比较解释力就得以确立了。在社会学内部,不能搞学术霸权,而是要尊重知识和言论自由。要开放学术自由,让学术多元化发展,允许必要的学术争论和良性的学术竞争。
2、要推动政府改革和市场化改革,为社会学的职业发展释放空间和活力。目前社会学的相关职业相对于欧美国家比例仍然过低,只有推动改革,将政治决策民主化,将市场竞争公平化,才有可能让社会学有用武之地。比如人大代表制度,如果人民代表必须民主提案和民主决策,那么他们就必须依靠社会学的社会调查来为自己的提案和决策服务,如此,社会学的职业声望自然提高了。同时还有社会问题的治理和社区管理,社会学在这些领域都有用武之地,但是这取决于宏观的顶层设计,不改革,就无法释放这些机会和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