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义俞源民居壁画“辟邪”、“镇宅”的研究

　　内容提要：俞源村古建筑群留存了大量的壁画，经过长时间的研究后发现：装饰性的壁画其实也蕴含了大量其他信息。它不是简单装饰庭院的东西，它是一种把物质化转化成精神诉求的一种介质或是形式。在本文中将阐述我对俞源壁画的研究：镇宅的功能。
　　
　　关键词：俞源,民居壁画,辟邪,镇宅
　　
　　壁画之于建筑，两者是不可分割的，而目前学术界研究讨论民居建筑结构体的为多，常常把民居壁画放在一边。俞源民居壁画继承和保持了中国古代的艺术传统和审美精神，是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审美体现；同时又是俞源古民居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俞源民俗生活的重要见证。
　　俞源民居壁画的题材、构图以及表现形式，可以感受到鲜明地域文化色彩和民俗、民风，反映了民俗艺术与传统的民间信仰的交流，体现了族人对理想生活的讴歌和追求，具有较高的审美价值，是研究乡土文化不可多得的资源和民间艺术宝库。本文将重点对一些俞源民居壁画在民居建筑中起到的“辟邪”、“镇宅”作用进行论述。
　　
　　（一）俞源民居壁画中镇宅、辟邪的图案
　　
　　俞源先民受明朝“遇仙”的传说影响和当时社会“巫祝”文化的影响，在民居建筑中也多有体现。壁画作为一种装饰作用，自然也就不能离开主人的意愿，它所负责的不再是简单地装饰效果，更多地是在扮演“仙道布局”的一部分。
　　在俞源民居壁画中有不少的“问道”、“成仙”题材的壁画，这是一些具有特殊作用的壁画。主人将依托这些去得到自己想要的和谐、安全、舒心的家园环境。
　　从俞源民居里的雕刻物中随处可见的“阴阳双鱼图”（道教图腾），这就是主人的某种神秘诉求之体现。
　　在民间风水中通常是利用与水有关的意想来克制民居的天敌——火。宁波“天一阁”藏书楼其名字所蕴含的“天一生水”的道理，同样可以解释俞源民居中大量的云纹图案，出于“水克火”的辟邪愿望，为了使带状的云纹图案更具“神力”，于是把“阴阳双鱼”镶嵌其中，这样就从意愿性装饰转化成了一种辟邪的目的。俞源后人们一直把刘基设计的这个村落（赋予了神秘力量的村落）当成了家族发迹的至宝。③同样说明了他们需要这样的精神寄托。
　　在俞源古建筑群中，我们发现了很多俞源先民用来“镇压、克制”邪恶的符号、道具。一种颇具典型的物质转化成精神的形式。这时有什么理由怀疑墙上、门楣上的壁画，在要紧的地方（神秘主义认为的关键处或者容易被邪恶侵犯的地方）不能存在镇宅、辟邪的符号呢？
　　
　　（二）俞源民居壁画中镇宅、辟邪的人物图
　　
　　在整理俞源民居壁画时，有一些人物形象壁画具有自己特有的作用。或者说它不是一般的装饰美化、伦理教化、光大门庭、祈福纳吉，它具有很鲜明的镇宅、辟邪的作用。
　　“神”是因为心理和精神的需要才诞生的，并不是真实的存在。浙江“民间”的偶像看似很混乱，仔细分析就能发现，原来他们世代在坚守着自己心中的“神”履行的确实是同样的职责。比如说，杭州市的城隍庙和武义的城隍庙供奉的神不一样，但都是保护地方的功能。
　　在武义县境内每个“门保庙”所供奉的神都有自己的特色。谁将成为村落的保护神？有的是本族的祖先；有的是帮助过本族的贵人；有的是当时很具有代表性的“神通”之人，等等④。
　　正是理解了这样的差异性，才可以解释俞源民居壁画中一些很特别的人物图：老子出关、八仙、左慈、马自然等等。
　　俞源民居壁画中的《老子出关图》（精深楼）所描述的却和典故有所出入。在壁画中，《老子出关图》的格局是：老子在左半隐于山石后，图右一匹马回头不愿前行。画中老子不但没有见到被定了性质的诸多特征；也没有去细致地描画老子的面相；最为出格的是老子出关的道具——牛——被换成了一匹马。
　　而这的的确确是俞源世代都认为的“老子出关图”。这种和传统的《老子出关图》的差距恰恰给了我们一种启迪。设想，俞源先民需要老子这样的神来保护其家，于是把老子这尊神平民化。正是这种平民化使我们看到了俞源先民画《老子出关图》并非单纯出于对老子的敬重，他们有着自己神秘的动机。
　　《老子出关图》画在外墙门楣，它独特的构图可否这样理解：老子不愿意离开此处。更神奇的是在俞源民居壁画中，《八仙图》八仙的法宝“非战斗状态下”也“各显神通”起来。这里的“显”是试图让静止的变成运动的。画匠们用暗示的手法使法宝幻化，有的是一种延伸的虚境，有的是抛在空中娱乐的快板等等。
　　这种暗示手法和《老子出关图》有异曲同工之妙，《左慈像》、《马自然像》等等人物图（在这里不一一阐述），它们所代表的是同样的主题：神仙在此，法宝在此。换句话说，神仙、宝物正是验证了辟邪、镇宅的妙处：此处有神在，灾难请离开。
　　
　　以上是我对俞源民居壁画“镇宅”、“辟邪”的看法。民居壁画是一门少有人研究的课题，原因很多，我们也越来越发现古民居壁画在古建筑研究中所占的分量。俞源民居壁画是画的海洋也是学问的海洋，在本文里我只对俞源民居壁画的辟邪、镇宅功能进行研究，希望能起到一个抛砖引玉的作用。希望能有更多的学者和专家关注这些“形而下”的俞源民居壁画，使古民居壁画研究不再是空白而勇担时代的使命。
　　本文受浙江建设职业技术学院科研基金资助（如发表，请务必带上）
　　【参考文献】
　　1.崔允刚卢小永.中国艺术地图[M].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2005年3月出版
　　2.杨琳.门神的祭祀及演变[J]民族艺术,2000年2期
　　3.陈平.俞源太极星象圆梦[J]旅游,2007年6期
　　4.茅盾.中国神话研究初探、茅盾评论文集（下）[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5年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