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外商直接投资,空间统计分析
内容摘要：论文运用探索性空间统计分析方法，对1997-2006年间全国各省、市、自治区外商直接投资的空间动态演变进行了分析。研究结果表明：考察期内中国各省、市、自治区外商直接投资的空间格局表现出两个明显特征，一是空间集聚，二是空间不平衡，且后一特征在整个考察期内相对稳定。
自1992年起，外商直接投资(FDI)成为中国利用外资的主要方式，2002年起中国成为全世界吸引外商直接投资最多的国家。但外商直接投资在中国的分布很不均衡，这主要是由于中国的渐进式开放政策造成的。中国区域性FDI政策的实施可分为四个阶段，即1979-1983的第一阶段(经济特区)、1984-1991年的第二阶段(沿海开放带)、1992-1999年的第三阶段(边境内陆城市)和2000年至今的第四阶段(中西部地区)。在区域FDI政策的直接影响下，中国吸收外商直接投资的地区分布呈现非常明显的非均衡特征。2006年，中国实际利用外资金额630.21亿美元，其中东部地区569.22亿美元、中部地区39.22亿美元、西部地区21.77亿美元。目前的研究主要检验FDI地区分布的决定因素，缺少动态角度的分析，也很少考虑空间的相关性。任何一个地区的经济都不可能独立存在，它总是与其它经济体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在外商投资方面，表现出极化和扩散的特点。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化，FDI空间分布呈现出什么特性?空间分布的特点是否发生了变化?这成为本文分析的重点。
探索性空间统计分析基本方法
(一)全局空间自相关
全局空间自相关是从区域空间的整体刻画研究现象的空间分布情况。Moran(1950)首先提出了度量空间自相关的Moran’s I指数。Moran’s I指数的取值在-1~1之间，大于0表示各地区为空间正相关，数值越大，正相关的程度越强;小于0表明空间负相关;等于0表示各地区之间无关联。对于Moran’s I指数，可分别采用渐近正态分布和随机分布两种假设进行检验。
(二)局部空间自相关
1.基于Moran散点图的局部空间自相关。Moran散点图描绘了z与wz之间的相关关系，其中wz是相邻区域观测值的加权计算。Moran散点图的四个象限分别对应于区域单元与其相邻单元之间四种类型的局部空间联系形式：第一象限为高高类型(HH)，表示高观测值的区域单元被同是高观测值的其它区域所包围;第二象限为低高类型(LH)，表示低观测值的区域单元被高观测值的其它区域所包围;第三象限为低低类型(LL)，表示低观测值的区域单元被同是低观测值的其它区域所包括;第四象限为高低类型(HL)，表示高观测值的区域单元被低观测值的其它区域所包括。第一、三象限为正的空间自相关关系，第二、四象限为负的空间自相关关系，如果观测值均匀地公布在四个象限，则表明区域之间不存在空间自相关。因此，Moran散点图识别了区域单元所属局部空间的聚集类型。
2.局部Moran’s I指数。Moran散点图虽然可直观地反映观测数据的空间格局，但它不能用来检验空间格局的显著性，可以用局部Moran’s I指数进行弥补。
区域外商直接投资的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
本文以中国大陆31个省级行政区划为准，考察时期为1997-2006年，1997-2003年数据来源于1998-2004年《中国统计年鉴》，2004-2006年数据来源于2005-2007年中国外商投资报告。
(一)区域外商直接投资的全局空间分布特征
表1给出了中国大陆31个省、市、自治区Moran’s I指数及检验结果。若取0.05的显著性水平，1997、2001、2003、2004、2005、2006年的Moran’s I指数统计量是显著的;若取0.10的显著性水平，除2002年外，其他年份的Moran’s I指数统计量是显著的。且Moran’s I指数呈波动趋势，1997-2000年逐年下降，2001年开始上升，2003年达到最高值，2004-2006年保持在0.2以上水平。这和我国外商直接投资发展阶段正好相符：1998-2000年恰好为第四个阶段，中国的外商直接投资增长速度开始减慢，而自2001年至今的第五阶段，增长速度加快，一度为世界上吸引外商直接投资最多的国家。
总体上来看，外商直接投资的区域分布并不是随机产生的，是由正向空间相关造成的，空间集聚在全局上表现出空间依赖特性。
这种公布特征可能暗示着区域之间存在近邻效应：具有较高外商直接投资的省、市、自治区趋于和较高的省、市、自治区相邻，较低的省、市、自治区则趋于和较低的省、市、自治区相邻。
全局Moran’s I指数有很大的局限性，如果一部分省域的外商直接投资存在正相关，另一部分省域的外商直接投资存在负相关，二者相抵消后，全局Moran’s I指数则可能显著，省域间没有相关性。因此，还应进行局部的Moran散点分析。
(二)基于Moran散点图的外商直接投资局部空间分布特征
为了进一步识别各个省、市、自治区属于外商直接投资的高水平区域还是低水平区域，就要进行局部空间自相关分析。图1为1997年和2006年的外商直接投资Moran散点图。在两个年份的Moran散点图中，多数省、市、自治区位于第一、三象限内，均表现出正的空间自相关，其中属低低类型的最多，1997年低低类型占51.6%，高高类型占19.4%;2006年低低类型占54.8%，高高类型占16.1%。Moran散点图有助于识别非典型区域，即偏离正的自相关的地区。在1997年，9个省际区域显示负的空间相关性，其中7个省域在第二象限，2个省域在第四象限;在2006年，9个省域显示负的空间相关性，其中7个省域在第二象限(其中1个在第一、二象限连接处)，2个省域在第四象限。
在1997-2006年间，只有四个省、市、自治区的所处类型发生了变化，其中北京由高高区进入高低区，天津由高高区进入低高区，辽宁由高低区进入低低区，浙江由低高区进入高高区。综合1996年与1997年的情况，北京、天津、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山东为高高区域，它们本身的外商直接投资水平高于全国平均水平，而且邻近省、市、自治区的加权平均水平也很高;广东一直处于高低区，有高于全国平均的外商直接投资水平，但其周边省份的加权平均并不高，辽宁也曾经位于高低区;河北、安徽、江西、湖南、广西、海南属低高区，自身外商直接投资水平不高，但其周边省份的加权平均水平较高。其它省份一直处于低低区域，它们本身的外商直接投资水平低于全国平均水平，而且邻近省、市、自治区的加权平均水平也较低。
(三)基于局部Moran’s I指数的空间分布
由于Moran散点图没有给出显著性水平的指标，因此有必要计算局部Moran’s I指数来进一步探究空间分析的结果。表2给出了1997、2006年通过显著性检验的外商直接投资局部Moran’s I指数。1997年显著的是福建、江西、海南、四川、西藏、陕西、甘肃、青海、新疆，除江西外，其余8个省份在2006年仍然显著。另外，具有显著性还增加了内蒙古、上海、浙江和宁夏四个省(市)，对比发现，显著的省份变化不大。空间集聚大部分集中在西部地区，且是低水平的集聚;高水平的集聚主要集中在上海、福建、浙江，且与1996年相比，高水平集聚地区明显增多。
结论
本文研究了1997-2006年间中国各省、市、自治区外商直接投资的空间分布特征，结果表明：在十个年份中，九个年份表现出了显著的全局空间正相关趋势，借助局部空间统计分析，省域外商直接投资的空间分布表现为两个特征，一是空间集聚，二是空间不平衡，且这种特征自1997年以来相对比较稳定。1997-2006年期间，东部沿海发达省份仍是外商直接投资的中心，河北、天津、辽宁、海南、广西虽然也属于沿海省份，但由于与北京、广东等更发达省市相邻，不仅没有产生溢出效应，反而由于“虹吸”效应，在吸引外商直接投资上处于劣势。另外，外商直接投资在某种程度上存在路径依赖，由于对东道国不熟悉，外商直接投资更易于投资于外商直接投资集聚的地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