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适的《燕歌行》一诗以其深刻的思想性和卓越的艺术性成为唐朝边塞诗的代表,受到人们的广泛推崇和喜爱,也成为诸多语文教材争相选编的经典范文。本文是一篇黑龙江教育投稿的论文范文,主要论述了对高适《燕歌行》一诗中“残”字的探析。
摘 要:高适的《燕歌行》一诗以其深刻的思想性和卓越的艺术性成为唐朝边塞诗的代表,也成为诸多语文教材争相选编的经典范文。但大家对诗歌的解读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本文对诗中“残贼”一句进行了探讨和解析,对准确理解和把握诗歌的思想内容有一定参考价值。
关键词:语文教材,《燕歌行》,词义探析
在讲授该文的过程中,[1]笔者对大学语文教材将“汉将辞家破残贼”一句中的“残贼”解释为“凶残的敌人”始终不敢苟同。下面谈谈个人的一些看法。
首先,徐老先生的解释不符合诗歌原意。查阅《古汉语常用字字典》,[2]从对“残”字的解释可以看出,它既有“凶暴,残忍”的意思,又有“残缺、不完整、残余、剩余”的意思。那么,这里究竟是该取前者,还是该选择后者?这就要结合诗歌写作的背景及作者所要表达的思想情感作具体分析。
按照诗前小序所载:“开元二十六年,客有从御史大夫张公出塞而还者,作《燕歌行》以示适,感征戍之事,因而和焉。”序中所指发生在中国东北边境的这场持续达数十年的战争,始于开元十八年(730年)。当时,位于中国东北边境的契丹、奚族不断骚扰大唐边境,战事不断。根据《资治通鉴》的记载,开元二十二年(734年),幽州节度使张守��斩契丹王屈剌及可突干。开元二十三年(735年),张守��因大破契丹有功,“拜右羽林大将军,兼御史大夫”。开元二十四年,“张守��使平卢讨击使、左骁卫将军安禄山讨奚、契丹叛者,禄山恃勇轻进,为虏所败。……守��奏请斩之”,被唐玄宗予以赦免。开元二十五年,张守��“破契丹于捺禄山”。(《资治通鉴》卷24)由此可见,在这场持续不断的战争中,唐军与敌军虽互有胜败,但整体上唐军是占上风的。尤其是经过开元二十五年这一仗后,敌军实力已大不如前,而这也恰恰助长了唐军主帅的轻敌思想。“开元二十六年,幽州将赵堪、白真陀罗矫张守��之命,逼迫平卢军使乌知义出击叛乱的契丹余部”,开始还打了个小胜仗,后来乌军却大败。张守��了解这一战况后,并没有具实向朝廷禀报,而是“隐其败状而妄奏克捷之功”。
诗歌起笔就交代战争的方位和性质――“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由于对敌军的轻视,加上天子的“非常赐颜色”,使得唐军统帅一开始就有些飘飘然,认为此番出征,打败敌军易如反掌,是“男儿本自重横行”,建功立业、报效朝廷的绝佳机会。只不过这“重横行”看似揄扬“汉将辞家”时的威武荣耀,实则已隐含讥讽,预埋下文。樊哙在吕后面前说:“臣愿得十万众,横行匈奴中。”季布便斥责他当面欺君,该斩。(见《史记・季布传》)可见这“横行”一词,原就意味着恃勇轻敌。而下文无论是“拟金伐鼓下榆关, 旌旆逶迤碣石间”,还是“美人帐下犹歌舞”“身当恩遇恒轻敌”等,无不印证了这一点。因此,“残”字作“残余”解释比作“凶残”更能体现出唐军将帅恃勇轻敌的骄态,也更容易突现其“重横行”的“豪气”和作者的讥刺之情。
其次,将“破残贼”的“残”解读为“残余”之残,而非“凶残”之残,也得到了众多学者的认同。
明代唐汝询在《唐诗解》[3]里 说:“言烟尘在东北,原非犯我内地,汉将所破特余寇耳。盖此辈本重横行,天子乃厚加礼貌,能不生边衅乎?”这就表明,唐汝询先生认为“残贼”所要表达的含义正是“余寇”罢了。而这一观点也在朱东润先生主编的《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中可以看出:“六月,张守��大破契丹,斩其王屈剌及可突干,但余党犹未平,不久,又叛唐。”(见《旧唐书・张守��专》)。此外,由蘅唐退士先生主编的《唐诗三百首》的文后注释:“废为残贼,莫知其尤。”以及陈昌渠等人主编的《唐诗三百首注释》的文后注释:“残贼:残余的敌人。唐玄宗时,东北的奚、契丹势力已经衰微。”从中可找到证据。可见,“残贼”二字在这里要表达的正是“残兵余寇”的意思。
综上分析可以看出“残贼”之“残” 作“残余”理解,不仅符合诗歌的原意,更为许多学者所认同。
参考文献:
[1]徐中玉.大学语文[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
[2]王 力,张万起,蒋绍愚,等.古汉语常用字字典[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
[3](明)唐汝询.唐诗解[M].保定:河北大学出版社,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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