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学习循环模型包括预见、行动和自省三个相互关联、不断循环的阶段，为培养大学生自主学习能力提供了理论基础。在预见阶段，要开展自我分析，进行自我激励，为开展自我学习奠定基础;在行动阶段，要通过自我控制和自我观察，制止消极行为和思想的出现，并审视和观察自己的学习行为，适时作出调整，保障自主学习的顺利开展;自省阶段为下一次开展自主学习奠定基础。教育者需要以学生为中心，分阶段、有计划地开展大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培养。
一、研究背景
在信息时代具备自主学习能力是学生重要的竞争力。2007年，美国21世纪学习合作组织修订出台了“21世纪学习框架”。该框架要求学生具备“4C”技能，即批判性思维和问题解决能力(criticalthinkingandproblemsolving)、创新技能(creativethinking)、沟通技能(communicating)和合作技能(collaborating)。[1]该组织又在2010年提出了“生活与工作技能框架”，强调学生自主学习能力(self-regulatedlearning)的重要性。[2]2016年9月，我国教育部颁布的《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中指出学生应“能自主学习，具有终身学习的意识和能力”。培养在校大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是国内外高等教育共同关注的重要内容，也更符合信息时代的要求。[3]自主学习是指学生成功地完成学习任务的自愿行为，包括但不限于:设立学习目标，有效地完成预定任务，管理时间，构建有利的学习环境，寻求帮助，反思自主学习并评估学习目标。[4]从学生角度来看，自主学习也是学习观念和方式的转变、由“被动”变“主动”的过程，这个过程涉及“心”“智”“行”的自我协同与调适。[5]自主学习的过程是对学习者的认知、行为、情感和动机的有效管控。自主学习具有可塑性、跨学科性以及公平和民主性，而且对其他关键能力的发展具有引领和触发作用。[6]从自主学习的定义、过程和特征来看，自主学习能够塑造学习者的能力。大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不仅需要大学生对学习行为的规划和管理，也需要教师的引导和帮助。[7]Zimmerman认为，教师可以在课堂里引入有关自主学习的元素和干预措施来培养学生自主学习能力。近年来，学者从不同的角度探讨大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培养方法，发现大学英语的翻转课堂教学模式能够提升学生的学习能力和学习动机。[8]本文以BarryJ.Zimmerman的自主学习循环模型为理论依据，讨论大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分段式培养的方法，并结合大学英语教学验证大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培养效果。
二、自主学习能力培养的理论基础
Zimmerman最早使用人、行为和环境三种相互依存的策略来描述自主学习[9]，后来逐步对模型进行修改和完善并基于社会认知理论形成了自主学习的循环模型。新的模型包括了预见阶段、行动阶段和自省阶段，三个阶段相互联系(图1)，共同解释自主学习发生的不同阶段和详细过程。[10]预见阶段由任务分析和自我激励两部分内容组成。任务分析需要设定学习目标、学习计划与策略，是产生自主学习的重要条件，甚至对后来的学习阶段都有持续的影响。学习目标是指待解决的学习问题。学习计划与策略是指学生为提高学习效果和效率，有目的、有意识地制订有关学习过程的复杂方案。其中，学习策略可分为元认知策略、认知策略、动机策略和社会策略。[11]该阶段制订学习计划并为学习活动提供可供选择的学习策略。自我激励是指大学生个体主动地通过对自身的了解和认识，应用科学的方法激发和鼓励自己的活动，这是一个不断发展变化的动态过程。[12]能力自评、期望的预期、任务价值和目标导向能起到激励学习者的作用。由于自我激励的水平因人而异，因此，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也表现得各不相同。在信息时代，信息快速传播，社会竞争加剧，个人快速掌握知识和技能对自身发展的影响更大。自我激励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对自我学习能力的影响越来越重要，成为大学生自主学习的主要动力。行动阶段需要按照预见阶段制订的计划和策略去实现既定目标。这个阶段是学生实现学习目标的重要阶段，学习者需要通过内部和外部的管理措施克服困难，即通过自我观察来分析和认识自主学习行为中的不足，并通过自我控制及时调整和完善，完成整个学习过程。自我控制是指通过自主调节制止消极行为出现的过程[13]，包含对内部资源的管控，比如策略的选择、自我激励、自我指导、想象力、时间管理，以及外部资源的管控，如环境管理(优化学习环境，减少干扰)和寻求帮助等。[6]大学生可以借助预见阶段制订目标和计划进行自我控制。对那些在预见阶段没有制订目标和计划的学习者而言，在行动阶段就可能难以将注意力有计划地落在实现目标的步骤上。自我观察是指学习者在行动阶段进行的自我调整和纠错行为，能够辅助学习者进行自我控制。自我观察分为两个部分，一方面是开展元认知监控，可以规避在线学习的干扰，学习者按照学习计划、学习任务开展学习活动，提高学习者的专注力，帮助学习者有效利用碎片时间完成学习目标。困难的积累会严重影响自信，如何及时解决学习中的困难对自主学习显得尤为重要。元认知监控能够帮助学生通过各种途径解决困难，避免小困难变成大困难。另一方面是自我记录，将学习活动记录下来，用于学习活动结束后的回顾和提升，有助于弥补学习过程中存在的不足。自省阶段是学习结束后对整个学习过程的分析和内化的过程，由自我判断和自我反应两部分内容组成。自我判断是指对学习行为有效性进行自我评估，并分析取得学习成绩的原因。预见阶段设定的目标为自我判断提供了基本标准，但是如果没有在预见阶段设定学习目标，就难以开展自我判断。自我反应是基于自我判断，对下一次开展自主学习采取学习策略的选择。当学生自我判断较好时，由于自我满意度较高，这类学生再次进行自主学习时会采取积极、主动的学习态度，被称为适应性策略。当学生自我判断偏负面时，由于对学习效果的满意度不高，这类学生将会采取拖延、放弃等消极的办法在未来的学习中保护自己，被称为防御性策略。采用适应性策略的学生会增强不同形式的自我激励，形成源源不断的学习动力。相比而言，采用防御性策略的学生的学习动力会不断减弱，不能获得好的学习效果。
三、大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培养的方案设计
Zimmerman的自主学习循环模型为培养大学生自主学习能力提供了理论依据。自主学习既不能通过简单的知识传递来完成，也绝非撇开教育者完全的自由学习[3]，该能力是需要培养的。本文通过教育者在自主学习理论基础上构建大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培养方法促进大学生产生兴趣，主动学习。
(一)准备阶段:课程任务分析，明确学习目标培养大学生自主学习能力，预见阶段的内容影响后续阶段的执行和最终效果。教育者需要在预见阶段帮助大学生进行任务分析，促进大学生的自我激励，并为后续的自我学习做好规划，提供合适的学习策略。学习是具有目标性和计划性的社会活动，首先，在自主学习培养过程中，假如学习目标设定不明确，那么，在实现学习计划的过程中，就可能给学习资源的选择与组织以及学习策略的应用带来偏差。学习目标指的是要解决的学习问题是什么，大学生应设定具体的、明确的学习目标，在较为复杂的学习问题面前还要将学习目标分解成若干个小的学习问题。因为已有既定目标，在遇到困难时，大学生往往把自己的过错归因于学习策略，这是可控的;若是缺乏既定目标，大学生有可能把自己的过错归因于自己的能力不足，这是不可控的，进而造成其信心缺失，影响今后的学习。策略计划是强化学习效果、提高学习质量的重要因素，由于不同专业、不同性别的学生在使用学习策略上有所差异，因此，在制订学习策略计划时要强调专业、性别的差异[14]，帮助学生选择合适的学习策略，以及在不同的学习阶段制订不同的学习策略。基于大学生的知识结构和认知水平，任务分析的过程不能仅靠大学生独立完成，这一过程需要教师介入帮助学生完成。其次，激发大学生内在的学习动力。自我激励是循序渐进的过程，也是大学生自主学习的动力源，强调的是大学生的内控。自主学习能力的形成是自我建构的过程，大学生一旦学会了自我激励，自我构建的过程也就开始了。因此，可以通过以下四个方面构建自我激励。首先，大学生需要根据自己的学习能力进行评估，是否具备开展学习要求的基本能力，一旦具备胜任能力，其自信心将受到激励，反之则需要鼓励并进行充分的准备，让学生具备基本的学习能力后再进行下一步学习。能力从两个方面来评估，一方面从自身的学习行为、学习特点和学习成效出发进行评价，另一方面来自外部的评价，比如与同学的对比，或是教师的评价。其次，增强大学生完成学习任务的自信。自信心是克服困难、实现目标、取得成功的保证。大学生对学习过程的预期能够影响其对未来学习的自信，与自我评价相似，学生对学习过程有个好的预期也能增强自信心。然后，让学生明确学习成果对自己成长和发展带来的价值，能够巩固预期成果带来的心理作用。学习成果可能是获得一项有用的技能，提升某方面的认知，或是获得学分或成绩，预期成果的吸引能够使学习者产生持续不断的学习动力以及克服困难的决心。最后，引导大学生努力追求学习目标。有研究表明，有学习目标的学生能够更深入地学习，产生更多的反思，能够更快地从失败中爬起来。[15]自我激励的过程虽然需要大学生独自完成，但是，如果自我激励的意识或方法缺位，就会加大自主学习能力培养的难度。因此，教师在这一过程中需要通过参与讨论、开展指导等方式让大学生了解自我激励的重要性和具体方法。
(二)教学阶段:以自我控制为保障，以自我观察为监督在自主学习的行动阶段，难免遇到各种困难，大学生要通过自我控制来对学习行为进行调节，避免消极行为和思想的出现，并观察和审视自己的学习行为，适时作出调整，保障学习的顺利开展，并完成学习的全过程。自我控制是自主学习能力必不可少的内容。从整体上看，自我控制由元认知和激励两类任务组成，与预见阶段的自我激励不同的是，自我控制阶段的激励是针对学习行为中的不间断的自我提醒和自我鼓励，目的是为学习者树立持续的自信。在元认知类型中，学习者需要控制内部情绪与外部环境，形成一个积极主动的内部情绪和充分利用时间、能够集中精力学习的外部环境。在预见阶段制订的目标任务和供选择的学习策略中进行策略的选择，甚至分阶段地选择学习策略;结合目标任务进行自我激发，通过具体的自我指导和知识信息的重构内化为自己的知识，自我控制的内容与方法见表1。自我观察能够帮助大学生清晰和完整地了解自己在学习过程中的表现，是自我诊断、自我完善的过程，能够帮助大学生在行动阶段明确学习进度、跟进学习成果，认识自身的优缺点，为更好地开展自我控制提供保障。在我国的传统教育中，大学生的自我观察往往是被动的，表现为教师对学生的表扬或批评，学生主动的自我观察较少。在自主学习培养过程中，大学生的自我观察需要由被动转为主动，教师和学校要帮助学生在学习过程中进行自我观察活动，比如，开设关于自主学习的学习方法的讲座，优秀学生进行经验分享，组织自主学习互助组等。
(三)课程评价阶段:承上启下，不断完善在自省阶段，大学生通过自我判断和自我反应，立足于取得的学习效果及原因分析，总结自主学习的经验和不足，是“反省”的阶段，为下一次开展自主学习奠定基础，因此，具有承上启下的作用，也是培养大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重要环节。有效的成果认定会帮助大学生产生积极的自我判断，是自主学习能力培养的有力保障，能够调动大学生学习的积极性，调节其自主学习产生的厌倦的情绪。[16]因此，学校和教师可对大学生的自我评价方面给予帮助，例如，认定MOOCs课程结课后的学分，将部分MOOCs设置为公选课，实现学分互通等，增强学生获得证书的成就感。帮助大学生主动反思，给大学生营造良好的反思环境。可通过优秀学生的经验分享，让学生与优秀学生进行比对，发现自己的不足或长处，对比分析往往是比较有效的反思方式;也可通过组织讨论会，促进学生在师生交流中的反思。大学生的自主学习需要以学生为中心，但不能没有教师的参与，即便是在线课程的学习也需要教师的引导。教师要多带给大学生正面的态度，提高大学生的自主学习满意度，将学生引向适应性策略，避免学生走向防御性策略，让大学生在“反思—自我评价—反思”中成长。
四、结语
BarryJ.Zimmerman自主学习循环模型阐述了自主学习的预见阶段、行动阶段和自省阶段及其内容，为培养大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提供了理论基础。“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理念与培养大学生自主学习理念是一致的。在互联网时代，知识获取变得更加容易，学生真正从海量的知识海洋中学到自己感兴趣的、有用的知识，离不开自主学习能力。大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培养离不开学校和教师的帮助。因此，学校和教师应该营造良好的自主学习氛围，提供科学的培养计划，系统、分阶段、有计划地培养大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引导更多的大学生具备自主学习能力。
《基于“互联网+”的大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培养研究》来源：《教育观察》，作者:席娟 王新军
